發(fā)布時間 : 2015-09-07 10:07:37 來源 : 金站網(wǎng) 瀏覽次數(shù) :
一邊是58到家美甲師因無故被解約而集體維權(quán)高喊“還我們血汗錢”,另一邊則是58到家堅稱“只是按章辦事”。在O2O大潮中,手藝人慕名而來卻不歡而散,背后則是58到家美甲業(yè)務高舉高打,亦撲朔迷離。孰是孰非?對簿公堂對于58到家和美甲師而言,都是沒想到也不愿意看到的結(jié)局。
“以后不會再去美甲O2O工作了”
從上周二下午4點開始,58到家美甲師苗女士與北京商報記者就58到家美甲業(yè)務一直聊到夜里10點多,最后她說:“以后我再也不會去美甲O2O公司應聘上班了。”
“去58到家之前,我自己開美甲店,看到一個老師在QQ上發(fā)的58到家招聘信息,想著去試試”,苗女士清楚地記得面試考試時,她選了最難的款式,“純色、法式、粉色菱形格子和漸變藍色的雪花。我們一起去了7個人,只有一個剛學成的美甲師沒通過,其他人都通過了”。
苗女士入職的時間是3月11日,經(jīng)過兩周的培訓于3月28日開始正式接單,那時58到家上海的美甲業(yè)務剛上線不久。“一開始我們很有信心,因為入職培訓的時候,公司說過美甲師每個月有保底工資。公司會派單給我們,不用我們擔心單量的問題”,苗女士強調(diào)道,“這是所有美甲師都可以證明的。”
不過,入職后單量卻成了美甲師最操心的事。“3月28日-6月23日,公司給我派了30單,我自己原來美甲店的老客人下了41單,公司的地推活動有31單”,據(jù)苗女士透露,“公司派的這些單大部分是5月公司搞‘5·8’活動時候的,那時候做一個指甲5.8元,一下子來了20單,其他時間很少。”
到6月23日以后苗女士就一單業(yè)務都沒有了,“6月底公司就電話通知我被解約了”。她還向北京商報記者展示了自己的工資短信,3月因扣3000元保證金實發(fā)1134元,4月工資5231元,5月5755元,6月5387元。
“6月公司規(guī)定一個月要完成25單,完不成的話少一單扣100元,我6月的單量任務已經(jīng)完成,所以那個月工資詳情上的懲罰是0元,但月底我還是被解約了。”讓苗女士不解的是,“為什么我已經(jīng)完成任務了,公司還要跟我提解約呢?而且現(xiàn)在每個月公司的單量任務還在上漲,9月不坐班的美甲師每月要做滿50單,少一單扣100元?,F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很多美甲師被解約了。”
對此,58到家公關(guān)部回應稱,“已經(jīng)確認多次,并沒有大面積解約美甲師的情況發(fā)生。所謂美甲師剛一進公司的時候,公司說會派單給美甲師讓他們不用擔心,后來沒完成訂單會扣錢,這個問題其實是完全不屬實的”。
此外,58到家公關(guān)部還表示,“我們每個月都會對在職的美甲師進行考核,在58到家與美甲師簽訂的服務協(xié)議中曾提到,如果美甲師沒有通過入職后的專業(yè)技能考核,58有權(quán)跟美甲師解約”。而苗女士則稱,“58到家根本沒有讓我參加考核”。
“就算退了押金,我也繼續(xù)維權(quán)”
“他們弄的考核其實就是變相地讓美甲師離職”,“90后”美甲師蕾蕾對于考核有自己的想法,“我在7月10日參加了公司的考核,也考過了啊,但是公司還是要跟我解約”。當北京商報記者問及協(xié)議中有關(guān)解約方面的條款時,蕾蕾直言,“當時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給我看協(xié)議,他們指哪我們簽哪、按手印”。
蕾蕾參加58到家考核的時間是7月10日,她也就是在那天聽說公司在解約美甲師的。“當時考了10種花色,比較難但是我通過了,7月中旬公司告訴我通過的,但是7月22日他們又打電話說要解約,說是‘北京總部考慮到上海那邊的美甲單量太少’要不了那么多美甲師。”
“怎么會這樣?”蕾蕾不禁發(fā)出這樣的疑問,而在剛進58到家時,她對這份工作充滿憧憬,“公司當時開的工資蠻高的,面試的時候58的人跟我說即使一單沒有,在家待著,每個月也能拿到6000元,我還想著公司待遇好我就可以存些錢多買幾件衣服了”。
這樣的幻想在蕾蕾入職后一兩個月還很強烈,干活也很賣力,“正式接單的前一天做完色板已經(jīng)凌晨1點了,一大早又出發(fā)去給公司做地推,那一天做了5單一單是99元,美甲師每單能拿到80元”。不過蕾蕾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除地推之外公司的單就很少了,“我在58到家最忙的一段時間是‘5·8’活動的那一段,一天要做4-5單,早上8點出門晚上9點多才到家,然后就期待著6月10日發(fā)工資,當時發(fā)了5000多元,還行”。
雖然5月工資令蕾蕾還算滿意,但6月她卻對美甲O2O甚至是美甲行業(yè)的態(tài)度發(fā)生了轉(zhuǎn)變,“公司忽然規(guī)定一個月自己找25單活,去哪兒找???我就每天去附近的大學城,拖個箱子去學校里面轉(zhuǎn)悠,那個箱子是很重的,學校一般又都沒電梯,等我把箱子提到顧客的樓層,手上都起泡了,一點力氣都沒有,可是還要給人家做指甲,不過那25單我完成了”,蕾蕾說,“真的很辛苦,所以他們打電話要解約的時候,我自己也沒有心情在58到家繼續(xù)做了,對公司很失望。”“以后我不想再做美甲這一行了,我想轉(zhuǎn)行,不過還是會維權(quán),我要公司賠償我單方面解約的損失和押金,我家里人也都很支持我”,蕾蕾對北京商報記者這樣說,“反正跟公司已經(jīng)鬧成這樣了,我想過了就算他們現(xiàn)在退了我的3000元保證金,我也要繼續(xù)維權(quán)。”
據(jù)北京商報記者了解,像蕾蕾一樣積極維權(quán)的美甲師有近30人,這只是被解約美甲師中的一部分,同樣被58到家解約的美甲師小芳就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“解約合同我已經(jīng)簽了,保證金我也拿到了,這件事情已經(jīng)過去,我不想再糾結(jié)了”。
“O2O模式?jīng)]有問題,是公司的問題”
關(guān)于所謂的保證金問題,58到家方面亦做出了解釋,“首先我們跟美甲師是合作的關(guān)系,在法律上并不存在入職一說,為了提高用戶的消費體驗我們會給美甲師提供一些工具,包括箱子等,這個箱子價值30元,我們不會收保證金,只是會在她第一個月的收入中凍結(jié)3000元,其實是為了這個箱子,如果美甲師在離職時箱子完好無損,3000元我們會還給她的”。
“既然58到家說保證金是收取美甲工具的費用,為什么我不是美甲師,也要收我的保證金,而且他們規(guī)定美甲師干不滿半年保證金可以退一半,滿半年可以全退,但是他們并沒有都按照這個規(guī)定退還”,58到家原麗人部行業(yè)顧問張偉赟很納悶,他向北京商報記者直言,“我咨詢過律師了,按照《勞動法》,公司收取保證金是涉嫌違法的”。
不過,張偉赟表示最讓他吃驚的是,“2月過年,我們放假11天,公司扣掉我近一半的工資,對待公司當時的兩位美甲培訓師也是一樣的。我跟上面的領(lǐng)導反映過,他們就給我一句話‘全國都一樣’。”
與苗女士和蕾蕾不同,從業(yè)11年的張偉赟進58到家看重的不是工資,而是期待O2O模式對美甲行業(yè)帶來的改變,更在乎公司的發(fā)展前景,“進公司前我跟別人合開一家美甲店和一個美甲培訓公司,58的人找了我兩次一起干,我是真想為這個行業(yè)做點事情才退出美甲店和培訓公司跟我老婆一起進58的”。
“在58到家,我是做行業(yè)顧問主管招聘,公司每個月對美甲師招聘有任務,一開始上海這邊只有5個美甲師,到5月底已經(jīng)有580-590個美甲師了,招聘任務我每個月都是完成的,還被總部表揚過。我老婆在58是做培訓,我們的工資比原來自己干的時候少了一半,結(jié)果我們倆前后都被公司解約了。”張偉赟如是說。
據(jù)張偉赟透露,“58到家上海公司在8月還因無證經(jīng)營被工商部門查封,全國好多地方也都存在這種問題,現(xiàn)在廣州、深圳、杭州、大連、武漢、蘇州等城市被解約的美甲師也在和我聯(lián)系維權(quán)的事情,我們準備最近向上海市閘北區(qū)人民法院起訴58到家。我的訴求是58無故解約的賠償、沒有和我簽勞動合同的賠償、未繳納的社保、保證金和無故扣除我的節(jié)假日工資等賠償”。
事實上,在雙方訴諸法律之前曾有過溝通,張偉赟透露,58到家方面曾派人與其談過賠償事宜,但是前者給他的答案是“不可能”。
不過,即使是與58到家有諸多問題未解,張偉赟依然看好美甲O2O的模式。“如果有合適的美甲O2O,我還是會考慮加入的,不過58到家真的是讓我覺得很失望。”此外,對于美甲師是否有責任自己找訂單,他也有自己的理解,“O2O模式是線上到線下,推廣應該是線上部分來做的,更何況當初是承諾訂單不需要美甲師擔心,58到家招聘的是美甲師,他們是搞技術(shù)的而不是去做市場的”。
最后他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“聽說現(xiàn)在58到家上海負責考核的美甲培訓師也離職了,因為‘受不了公司讓她在考核時候找美甲師的茬’”。